时近晌午,牧羊归来的刘春华麻利地把羊群赶进羊圈,给它们饮水。多年以前,刘春华在外四处打工,望向北方,她常想,如果有房有地还有一群羊,谁愿意背井离乡!
当年,让刘春华下定决心回乡的原因只有一个——正值初中3年级的女儿竟然辍学了!得知消息,她这个单亲妈妈迫不及待地赶回呼伦贝尔市阿荣旗音河乡新立村。她坚定地告诉女儿:“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学业,不管多难,妈都会想办法挣钱供你到底!”
但是,孩子由于处在叛逆期,还是停止了学业。刘春华觉得天塌了,她想尽各种办法逼迫女儿继续学业,但女儿无动于衷,思前想后,她决定养羊,让女儿跟她一起放羊,承受不了超强度的体力劳动,女儿或许就会回心转意。
2014年冬春,刘春华连拼带凑买回了80多只大羊和一群羊羔,没有牧羊犬,人当狗使唤,追着羊群一天跑下来,真是累得上不去炕。刘春华没房,住在父母家,父亲养牛,她心疼父亲,一边要照看好自己那群羊,一边还要给父亲搭把手,每天早晨醒来就开始忙活,晚上八九点钟才算消停,一整天连炕沿都摸不着,她的付出女儿都看在眼里,也深深地感动了女儿。
女儿最终重返校园,刘春华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。让她意想不到的是,2014年羊的市场价格波动太大,连草料钱都赚不回来,很多养羊户坚持不住都低价出售了,她心想,有低谷就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,别人卖出她买进,借机更换了当地最好的品种。
就在刘春华感觉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,同村一位高姓小伙子闯入了她的生活。2015年那个美好的日子,她赶着一群羊带着一堆外债嫁了过去,从此,一个人的压力两个人扛,重活儿有人分担,喜悦有人分享。
2016年,刘春华借贷18万元,在村西头建了80平方米的新房,因为她心里有底,种着100余亩地,加上200多只羊,不愁日子过不亮堂,果然到2017年底,刘春华彻底还清了外债,一身轻松地跨入崭新的一年。说起2018年的秋天,刘春华的眼里仍闪烁着喜悦的光芒。她深深记得,夕阳西下时,丈夫的身影淹没在一垛垛刚收割的黄豆里;山路上,她和297只羊周身散发着光辉,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一样……2019年,刘春华卖粮收入近8万元,卖羊收入20多万元。2020年,羊价涨到了有史以来最高峰,一只大母羊炒到了2600元,一只刚满月的羊羔值1000元。刘春华的羊圈里存栏240只羊,由于品种优良,一只母羊年均产羊羔3只,就像摇钱树一样。
根据精准扶贫工作的需要,刘春华从2016年起成为村里的档案员,2018年当选为组织委员。聪明好学的她是农村工作的多面手,只要工作需要,二话不说,全情投入。
村党支部书记牟万龙说:“刘春华时常背着笔记本电脑种地放羊,随时在田间地头办公,各种报表、材料她都完成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”
说起养羊的小插曲,刘春华笑中含泪。有一次,她在沟塘边放羊,丈夫打来电话:“媳妇儿,你快回来吧,这一天3只羊下了11个羔,你再不回来我可顶不住了!”挂断电话刘春华骑着摩托飞奔回家,雨后山路泥泞,一不留神摩托车侧翻,将她甩出去十几米远……
让刘春华欣慰的是,女儿不仅考取了一所理想的大学,而且在校期间还通过层层选拔,成为了某特种部队第一批挑选的入伍队员,并在驻港部队服役近2年。由于女儿有复读考研的想法,后来果断决定退役,重归大学校园。
说到兴奋处,刘春华喜滋滋地说,夏秋之际,她采蘑菇还卖了6000多块钱呢,羊价高,粮价也好,随着乡村振兴步伐的加快,农村的生产生活条件越来越好。如今,刘春华有房有地有车还有一群羊。她正赶着羊群大步往前跑,朝着小康幸福的方向!(内蒙古日报社融媒体记者 李玉琢 实习生 于雪梅)